杜雪薇想不通蒋经慎说的不是前妻什么意思。
难不成两人还未离婚？
不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吗？
坐在自己车上的杜雪薇给大洋彼岸的程澄打电话。
“阿慎说叶嘉缨不是她前妻，怎么回事？你不是说签字离婚了吗？”
程澄放下手中的书，看着外面的点点星光，思绪漂浮。
“程澄？”
“我在，杜姨，三年前，叶嘉缨亲自把离婚协议书给我的，上面签了字，我也给了阿慎了。”
“然后呢？他签字没有？”
程澄想了想，摇头，“并没有，他只是交给了顾律师。”
杜雪薇心中暗叫不好，但面上依旧笑容满面，“程澄，你那边太晚了，你早点休息吧，阿慎这边没事，你尽管放心。”
程澄笑了起来，带着甜甜的笑意。
“我是相信阿慎的，他不会辜负我的，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。”
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，杜雪薇挂了电话，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。
“查一下大少爷的婚姻记录，尤其是三年前的。”
电话那端很快就有回复了。
“什么？”
杜雪薇慌了，怎么会这样？
当初程澄出国深造，她是有些怨恨程澄，毕竟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，两家又是世家，感情深厚，他们的婚事也是铁板钉钉的。
说走就走，她也好长一段时间没管蒋经慎和程澄的事情，觉得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就好。
没多久蒋经慎就搬到黎山别墅去了，她以为儿子去疗情伤，也没多管。
若不是前段时间程澄无意透露，她压根就不知道他结婚两年又离婚的事情，现在又和前妻纠缠不清。
他现在的婚姻状态，未知。
什么样的情况下是未知？
要么是未婚，已婚，离婚。
怎么会有未知这个选项？
杜雪薇不解，不明白儿子现在的行径。
叶嘉缨踏进住院部的电梯，按了楼层。
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，一只手伸了进来，电梯又缓缓打开。
在灯光的映照下，露出蒋经慎俊美无俦的面容。
叶嘉缨一惊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看到他，眼前就浮现那血肉模糊被砍了手的照片。
男人高大的身躯靠近，把叶嘉缨堵在电梯角落里，随着电梯门关上，空间越发显得逼仄狭小。
空气越发稀薄，周遭都是他冷淡残忍的气息。
“躲什么？”低沉的男声传来，下巴随即被修长的手指抬起，迫使她看向他。
俊美，却是魔鬼的一张脸。
“呕……”叶嘉缨一下子起了身理反应，推开蒋经慎，干呕不止。
和这样的魔鬼在一起，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剑眉微蹙，好端端的怎么吐了？身体差成这样。
“蒋夫人和你说了什么？”蒋经慎轻拍叶嘉缨的后背，动作虽然轻柔，却略显笨拙。
叶嘉缨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，耳边再度浮起杜雪薇的话，像魔音一样。
这样的恶魔，你不怕吗？你不会做噩梦吗？
眼前都是那血淋淋的胳膊，那手，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。
他亲手签字打掉的孩子，亲生的孩子……
仿佛看到孩子那血肉模糊的模样，他喊着妈妈我好痛，好痛……
曾经的梦魇再度袭来，纠缠着她……
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叶嘉缨抱着头，尖叫，整个人缩成一团，躲在角落里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“叶嘉缨。”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。
“为什么为什么？”叶嘉缨飙泪，双眼充满控诉，“为什么要砍了他的手，为什么？”
黑眸瞬间布满冰霜，蒋经慎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。
一个拳头狠狠凿进梯墙，坚硬的电梯硬生生被砸了一个洞。
弯腰抱起叶嘉缨，声音冷淡道：“她该死。”
动了他的人，又去恐吓她。
已经触动他底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