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？”乔伊然倏然起身：“你知道她们今天约了裘辉？”
曲凤云原本瘫坐在椅子上低泣，此刻抬起脸：“坐下！”
乔伊然身板笔直地站在原地：“回答我。”
姨妈曲倩梅笑着说：“你妈妈是知道的，她也很赞同你跟裘总的事，裘总说可以先把你爸爸保释出来，等你跟他领了证，立马给你爸爸销案。”
桌面上的人都沉默不语。
外公低头摆弄着酒杯，沉着脸。
外婆急的搓手，也插不上话。
大舅一家都脸色难看。
小舅一家则是满脸看热闹的表情。
曲倩梅又说：“伊然，我知道你有脾气，可你爸爸年纪不小了，你知道那种地方多遭罪吗？你妈妈求我帮忙想办法，我不也是在帮你们家？”
“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，你现在离婚了，再漂亮也是高不成低不就，裘总这种大老板能看上你，还愿意帮你爸爸，你再闹脾气假清高，就真的是不懂事了。”
秦柔扶着肚子：“姐，我听说姨父在里面自杀两三次了，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，度日如年呢。”
乔伊然只盯着自己母亲。
眼眶渐红。
曲凤云哽咽说：“伊然，你先答应他。裘辉说了，他明天就可以保释你爸爸先出来，你先让你爸爸出来透口气，咱们再想办法好不好？”
乔伊然扭身就往外走。
曲凤云站起身，撕心裂肺：“伊然！你是不是要我今天死在这！”
乔伊然停住脚步，闭上眼：“我去洗个脸。”
曲凤云怔住。
曲倩梅与秦柔对视一眼，双双牵起唇角。
乔伊然在洗手间疯狂洗脸，眼泪顺着水花冲向管道深处。
两个女人从厕所走出，就站在乔伊然身边洗手，其中一人对镜涂抹着口红。
另外一个说：“明清，就你们家宋总这条件，我在京圈这么多年都难见，你可得把握机会。”
被称明清的女孩将口红收进包里：“他今晚跑不了。”
“他不是说今天有事得走嘛？”
“走？他想走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，我明天陪他一起去京海，他想谈下薛家的生意还不是得靠我？”
说完，两个女人走出了洗手间。
临出门前，她们纷纷同情地看了乔伊然一眼。
乔伊然则怔怔地站在镜子前，也不知过了多久，走出门时撞上了一个人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失神道歉，径直回了包厢。
宋言尊挑眉看着乔伊然进入包厢——芍药园。
他看看腕表，四点半。
——
裘辉挺着肚子走进酒店。
同时接了给电话。
“老裘，你要我查的是乔城勇的案子是吧？”
裘辉笑道：“孙法官，您也太迅速了，这么快就有消息了？您说。”
孙钱笑说：“这事不好办呐！”
裘辉满不在乎地笑：“不好办才找您呐，您手眼通天，什么事到您手里还能办不下来？您放心，该打点打点，该怎么办您说话。”
老狐狸！不好办就是能办，要好处呗！
孙钱：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，我意思是这事我不好插手，因为现在有三方人都在办乔城勇的事，而且找的级别都比我高，我看要不了两天乔城勇就能出来了。”
裘辉一怔：“三方？哪三方？”
孙钱说：“有个姓宋的，不对，是两个姓宋的，还有一个姓季的，而且乔城勇的案子现在给秦律师接管了，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，这件事你心放肚子里吧，人很快就出来了。”
裘辉挂断电话，表情有些郁郁。
难不成曲家是找到关系了？
那今天宴请自己几个意思啊？
进了包厢。
曲家人比想象中热情。
曲倩梅最先笑着起身招呼：“裘总快落座，我们伊然都等您半天了。”